只怕会坏了村里的风水,吴副将还不辞辛苦,特意把抓来的山匪押送去城里刑场才砍的脑袋。

村里人的担心顿时解除,在洛北村落脚的兵却也没走。

桑枝夏正在翻看城中各处施粥的情况。

得知这些人也不怎么闲着,上山砍柴打猎,修补屋顶都是一把子好手,给碗稀粥就能乐呵得再多两捆柴火,跟村里的村民都相处得极好,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儿。

果然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。

陈将军为了口吃的不惜大动干戈,跟自己拍桌子讲价,手底下的兵也个个都是好样的。

还挺能干。

村里的军民一家亲热热闹闹,外头因饥荒引起的打砸闹事也明显在减少。

城中每日施粥给的分量属实不多,到手的米粥也是清的。

可再少,那也是一人能领到一碗,进了肚子能活命的救命稻草。

更何况这还是每日都给的,不要出多少银子,来领了就能活命。

但凡是有一丝活命的希望,这些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老百姓,都不可能会豁得出去闹起来。

不过陈年河也没辜负桑枝夏一开始对他的猜测,这人的确手狠。

三城六县十八镇中的确是没多少可吃的粮食,但不是还有等着闹起来高价卖粮的一些商户么?

当地的县官或许不敢直接下手,陈年河却没这么多顾忌,出刀干脆利落,毫不留情。

施粥的同时,也没耽误陈将军派兵抄家。

但凡是囤积了粮食想卖高价的,不管囤积多少获利几何,全都一连串地拉了出来,粮食没收充军用以施粥,脑袋悉数落地。

怀柔和铁血双管齐下,竟还真的让陈年河又强行搜刮出了一批粮食,勉强续补上了手头的空缺。

而此时距离徐家承诺过的粮食抵达西北,只剩下一日了。

因着搜刮了一批坐地起价的奸商,陈年河清苦许久的桌上也终于见了点儿罕见的荤腥。

只是坐在饭桌前看着碗里的那点儿可怜的肉沫子,陈将军的脸色尤为难看。

比饿了两日的时候还难看。

邬连面带疑惑:“将军这是怎么了?”

“不饿?”

陈年河闭上眼反复吸气,控制不住地磨牙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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